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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摘要: 中國目前有5000塊銀幕,約為美國的八分之一,但中國正以每天增加三塊銀幕的速度建設新影院,這一速度超過了其它任何市場。不出10年,中國電影行業的規模將位居全球之首,銀幕數量可能增加到10萬塊,而且不會有過剩之虞,這一年,中國電影實現了超過500部的總產量,達到了破天荒的100億的總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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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舊迎新之際,跟您說說電影那些事兒

100億驚人票房讓人們興奮地嗅到來自電影的異香,但這個迷人的市場也可能夾雜著迷惑人的臆想———2010年的中國文化疆域中,最風云激蕩、最頻繁被指點的一處江山就是電影和它的不尋常成長了。
這一年,中國電影實現了超過500部的總產量,達到了破天荒的100億的總票房;
這一年,中國電影格局更峰回路轉,讓我們見證了市場的異香與臆想、投資的沖動與盲動、營銷的豐富與瘋狂。
如何讓我們的電影更好看,如何讓我們的電影更被看好?除舊迎新之際,跟您說說電影那些事兒——
年初,《阿凡達》以13.8億的票房“丈量”了中國電影市場的遼闊疆土,就在人們以為市場的錦繡前程已經全然鋪開的時候,這股傳奇般的熱度卻未能在國產電影身上延續——今年,國產電影的虧損率超過了50%。雖然,中國電影市場的總票房在今年達到了100億,但是“市場”對于大多數中國影人來說,依然是難以捉摸的神秘能量。
市場只是一陣陣風
今年,中國電影跟風盛行。當卡梅隆用12年時間打造的《阿凡達》票房急速躥升的時刻,3D電影隨之成為中國電影必然要趕的時髦,可號稱是亞洲首部全3D的《唐吉可德》,得到的評價竟是:“只有字幕是立體的”。與3D潮流相似的是中國電影在某些題材上的扎堆,諸多的“N胞胎”讓人震驚,今年,中國電影已經拍攝或者正在籌備的題材包括兩張“畫皮”、兩個“封神榜”、三撥“楊家將”、三桌“鴻門宴”、四個“關云長”、四位“白娘子”,而葉問、李小龍也頻頻出鏡。電影人試圖偷懶的動機——由于文化淵源的關系,中國觀眾對于經典神話、歷史傳說和武學宗師的故事耳熟能詳,在此基礎上進行藝術加工,要比創作一個全新的故事更省力、更保險。
還有一個“一窩蜂”要賦予各類山寨喜劇,自從《瘋狂的石頭》在2006年成為一匹黑馬后,“仿石頭”的影片依然在大肆流行,惡搞、山寨、無厘頭、顛覆為特征的喜劇被反復復制,故事荒誕、表演夸張、臺詞摘抄自網絡段子的《唐伯虎點秋香2》、《嘻游記》、《三笑之才子佳人》等諸多作品將喜劇變成了鬧劇,以低俗的媚態討巧社會轉型期普通人的娛樂心態,卻忘記了電影行業在整個社會的“臉面”。
一波又一波的“跟風運動”在中國的大銀幕中上演,但觀眾看到的卻不是電影創作的新趨勢,而是中國電影人思維的停滯,沒有方向感的電影人企圖用最小的付出獲得高額的收獲,膽怯地以“隨大流”、“撿現成”來代替踏實的創作,如果這樣的風繼續吹,那么中國電影市場也會成為越飄越遠的“浮云”。
唯票房論讓市場失衡
中國電影票房從2003年的10億元起步,8年內年增幅超過35%,今年達到100億,電影產量也超過500部,位居世界第三位,僅次于印度和美國。但是,殘酷卻隱藏在繁榮背后,上半年70%的國產影片都虧損,其中,6月份上映的27部電影中,25部虧損,而在下半年,雖然狀況有所好轉,但依然有超過50%的國產片賠本。賺錢的電影集中在少數的導演、少數的電影公司、少數的大制作影片上,中小影片、青年導演成為了市場中的炮灰。而能進影院已經堪稱“幸運兒”了,500部電影中,還有400部根本無緣大銀幕。
目前,中國每10萬人擁有的銀幕數是0.41塊,與國際平均水平相差10倍,這種放映資源的有限使得效益為先的院線不得不偏向于商業大片,一旦大片登陸,所有資源被壟斷,一部電影一直要演到沒人看為止,中小制作影片往往淪為“影院一日游”,上映一兩天就下線,根本沒有展現魅力、制造口碑的空間。而尚未形成“常態觀影”習慣的觀眾,往往一年只看一兩部大片,使得大批國產電影度日艱難。
藝術電影的形式在今年也依然嚴峻,本屆上海電影節上反響極好、獲得4項大獎的電影《碧羅雪山》就陷入了許多優秀文藝片都經歷的殘酷困境中——因為“錢景”問題,該片無人發行、無法上映。
票房總量增長了,但市場的“心量”卻變小了,中國電影人的創作被票房誘惑、被功利驅使而走向了單一的、商業元素的堆砌上,今年上映的電影不乏叫座不叫好、養眼不養心、頻頻虛報票房的怪異現象,讓中國電影市場燃燒起一股“虛火”,讓這樣一個不理性的市場去主動擔當電影藝術的傳承是不可能的,電影的“多樣性基因”受到了威脅。
中國導演忘記的事
中國商業電影的“非正常”成功法則正在被頻繁地印證:找一個看上去有噱頭的題材,請出當紅的演員,加上導演蒼白的情懷,然后把它推銷成話題或者事件。這種對于商業的慣性依賴、對于政策扶持的依賴,已經讓很多中國的導演創意不足,缺乏底氣。
對故事的駕馭能力,本來是導演最基本的素養,卻是中國導演最大的軟肋。中國電影的取材都可謂高尚,但由于講故事的能力不足,往往使得影片淪為平庸之作。年初,《孔子》將“圣人”塑造成了“好人”,對于最為核心的問題——孔子何以成萬世師表、他對后人留下的是怎樣的精神財富,導演卻無力解答。以超6億的成績創造了華語電影票房新高的電影《唐山大地震》同樣在敘事上難言完美,影片回避了風險和深度,將這個承載著中國觀眾集體情愫的主題處理成為“家庭苦情倫理劇”,主要人物的命運被片段化地平行串接,使得最后的情感爆發缺乏動力。打出類型片先鋒旗號的《西風烈》卻“眼高手低”,混亂的劇情和不合邏輯的細節,致使這部充滿爭議,盡管導演高群書認為自己是在為中國類型片而奮勇一搏,可惜觀眾真正需要的是電影、是精彩的故事,而不是導演闡述。
陳凱歌的《趙氏孤兒》試圖脫離忠義,重新撰寫出一個讓現代人接受的故事,表達出對于命運與人心的思索,這樣的出發點是好,但是,恰恰是陳凱歌“揣測”的現代人的“躲避崇高”的心理,讓他在表達善與惡較量的過程中變得搖擺不定,他煞費心思的種種鋪墊、隱喻,因為缺少價值觀的明確指向,使得影片失去了直抵人心的力量。
其實,中國觀眾并非一味地崇尚好萊塢,并非無聊到以惡搞大片、大導演為樂,那種血脈中的文化淵源使得中國觀眾對于國產電影充滿了期望和感情,但是,一些國產電影卻重忽悠,而輕靈魂;將平庸等同于“親民”;將怪異當作是創意。使得老百姓很難從一部電影中得到精神上的愉悅,很難從一部電影中尋找到超脫生命困惑的啟迪。細數今年的電影市場,具備現實意義、人文關懷的作品依然嚴重缺失,只有揭露醫藥行業丑陋內幕的《我是植物人》等幾部現實題材的小制作電影試圖以微弱的力量填補空白,喚醒人們的悲憫。
市場在哪里?不在導演的幻想里,不在山寨的風潮里,不在火箭般躥升的票房里,更不在顯而易見的植入廣告里,而是在電影人謙遜誠懇的敘事中,在遺忘了金錢、功名、自我的開放心懷中,電影市場是一片靈性投射的土壤,需要用智慧去親近,而不是用一意孤行的心態去盲目地開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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